活着还,还是憎恨她为了离开自己竟如此卖力。
“陛下,是否要派兵追击?”谭邵小心地多看了一眼他的神色,恭敬道,“只是,娘娘如今身在南楚,若要将她带回,恐怕有些困难。”
“可是,娘娘已逝的消息已经大告于天下,这如何能用这样的借口?”
他蓦的笑了一下,语气且轻且柔:“舒儿,待朕踏平南楚,你就知道,除了朕身边你哪儿也去不了。”
他英俊的面孔在明灭的烛火中忽明忽暗,虽是笑着的,却叫人胆寒。
两年后, 南楚国都卞陵。
临行前, 周青棠欲言又止:“我昨日听夫君说, 瑨朝厉兵秣马,欲攻打我朝。该如何是好?”
当年她和舒梵还在瑨朝的时候就清楚瑨朝的国力有多强大,远不是现在所居的这个小国可以相比的。
她说,朝中大多大臣主张投降, 去国号,减损天子仪制, 尊瑨朝为正统, 以保周全。
舒梵当年邀她一同假死离开时, 周青棠正被刘善幽禁,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她。
到了楚国后, 她便在舒梵和楚天子的撮合下嫁给了武安侯宁明旭。
只是, 没想到瑨朝的大军这么快就来了。
两人虽这么多年都未相见,到底血脉相连,关系颇好。
慕容陵忙虚抬了一下手,笑道:“阿姐快快请起。”
因为经常深夜召她入宫,前朝后宫私底下都在议论,说他们不是单纯的姐弟关系。
向来好脾气的楚帝大怒,罚张贵妃禁足。这事儿一出,关于她和楚帝的不伦之恋更是甚嚣尘上。
舒梵本是要和他聊和瑨朝开战的事儿,谁知他拉了她去了内室,将一个盒子打开。
舒梵怔怔地望着这支笛子,手悬在半空,一时竟忘了去接。
慕容陵见她神色有异,惊诧道:“……阿姐,怎么了?”
这两年她已经不再去想那件事那个人了,从她决定离开时开始,她和那个人就注定陌路。
瑨太宗时期,天子无力掌控局势,以致燕云大乱,匈奴柔然时不时就要南下袭掠,各地藩镇更熟民不聊生。律法没有威信的乱世有多可怕?
舒梵有幸见证过,实在不愿这天底下的百姓再回到那种动荡可怕的年代。
所以当年她也没有想过要替师父报仇,可也实在做不到继续留在他身边,只能如此。
他说话向来不客气又赌,说得舒梵面红耳赤,恼羞成怒拂袖而去。
就算给她递一把刀,她也实在做不到往他的胸膛上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