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这才颤巍巍地站起来,见月亮已经挂在城角,手里的灯笼烛火已经燃到了烛芯,小心翼翼道:“陛下,天寒路冻,还是回宫吧?”
见皇帝应允,刘全忙提着灯在前面引路,路过昭华门,皇帝慰问了几句宿卫的将士,在众人或受宠若惊或惶惶不安的神色中离去。刘全又道:“陛下可要去重华宫?”
“是。”刘全忙应承,领着仪仗半道拐了个弯。
这一年实在发生太多事情了,多到费远的事情似乎只是一件小事,转眼间便无人再提,可舒梵每每想起还是觉得心痛难当。
但她知道,她不能沉溺于悲伤。
“摆驾,去紫宸殿。”她起身,暗舒一口气。
太医扫一眼被刘全收起的被冷汗浸透了大半的里衣,又迟疑地看向他平淡的面色,道:“陛下,虽然箭伤已愈,当时并未及时清理,多少还是落下了病根,若要去根,微臣建议刮骨清创。就算不能根治,也能大大缓解症状,不至于每逢天气不好陛下便这样疼痛难忍。”
“是。”
刘全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忙垂首应下。
皇帝已经穿好衣裳,端端坐在案几前,看到她便微笑道:“皇后怎么过来了?”
李玄胤含笑望着她,目光宽厚。
她跪下行了一个大礼,在李玄胤愕然的目光里,平声道:“中书令崔陵谋害我妹妹,请陛下替我做主。”
舒梵便把安氏之事和盘托出。
舒梵一颗心凉了半截。
崔陵代表的是陇中士族的利益,并非他一个人。
舒梵也不再说了,心里清楚,他不会为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死人去动崔陵。
那日皇帝留她用午膳,她推说身体不适回了重华宫,皇帝也没留她。
此后她与崔陵愈发摩擦不断,最近的一次便是承平八年的中秋宴上,两人明里暗里针锋相对,互不相容。
宴会结束,崔陵从席上离开,和同僚宗晓说笑着绕过御花园,穿到南面的光华门,迎面就见舒梵在春蝉的搀扶下从岔道过来,他笑着拜别宗晓,主动上前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他神色毫不动摇,只微一挑眉:“微臣听不懂娘娘在说什么,娘娘莫不是喝多了?”
“看来娘娘真是喝多了,都开始说胡话了。微臣家中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话都到这个份上了,他当下也不再虚与委蛇,瞟了她一眼,敛了笑神情讥讽地和她擦肩而过。
如此才明白,她这个皇后在握有实权的世家大族眼里,确实也不算什么。
中秋过后不久, 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留给她的人手里, 文有内阁首辅裴鸿轩,武有东都留守周彦清、羽林卫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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