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除一个人。”皇帝的语气冷漠到,好像这只是一个毫无关系的陌路人,“漕帮前任总舵主,费远。”
殿内重新归于沉寂,李玄胤负手站在窗前,心底同样心如止水。
“我告诉你,因为你根本不是我儿子,你是南楚人,还是南楚孝文皇后之子!昔年南楚齐王叛乱,弑兄杀弟登上帝位,孝文皇后便殉节了。太-祖皇帝与孝文皇后曾是故识,倾慕于她,才将襁褓中的你带回,不然你以为太-祖皇帝为什么那么喜欢你?爱屋及乌罢了。”
“你以为费远是你的恩人?你不过是他的棋子,指不定哪天他就把你的身世昭告天下。皇帝血统不正,名不正言不顺,届时瑨朝大乱,他们漕帮要取大瑨岂非如探囊取物?”
姜氏的话他并非全信。
李玄胤漠然地看着头顶的一弯冷月,只觉得那色泽凄清、宛若透明,美好虚幻到不真实。夜风吹在身上有些微微的凉,可站久了,好似这一点微薄的知觉都失去了,天地间只剩下安静的风声,一声一声,在耳边回荡不绝。
他勾起唇角,眼底却没笑意。
彼时,她正抱着团宝在东暖阁给他剥果子吃,满满的一盘红果,鲜艳欲滴,因她手抖的动作纷纷滚到地上,咕噜噜散了一地。
“据说是内乱。”刘全跪在地上道,“漕帮内部乱了,在关河渡□□发了空前庞大的械斗,费先生身中数刀,被乱刀砍死。”
她蓦的朝他望来,眼神带着祈求和恳切,好似是想要他给她一记定心丸:“玄胤你说。师父他武功高强,怎么可能出事呢?”
眸底厉色一闪,如箭矢般射到刘全面上,“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中了毒?”舒梵怔怔从榻上起身,身形已经摇摇欲坠。
舒梵站在那边不言不语,仍不能相信,手脚好似被冻僵了,不能动弹分毫。
可很快,那颗心裂成了两半,一半是心痛难当,一半是冷漠决然。
安慰到后半夜,李玄胤才从重华宫出来,刘全一路跟着他,垂着头默然不语。回了紫宸殿,他才叫住他:“你做的很好。”
“但还不够干净。”李玄胤坐下,以手支颐,平静地望着案上的烛火。
刘全身影晃了晃,声音艰涩:“是,奴婢知道怎么做了。”
瞻园的一场大火,埋葬了他仅剩的亲情,也焚毁了一切不得见天日的秘密。
李玄胤站在城墙上,任由夜风吹得身上明黄色的大氅猎猎作响,寒意刺骨,却叫人无比清醒。
作为母亲,哪有不爱自己子女的?
曾经在高举屠刀时也万般纠结、不忍,都如一记记耳光响亮地打在他脸上。儿时姜氏模糊的慈影如水中波纹,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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