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胤烦恼的就是这个人选。
舒梵知道他心情抑郁,也没多劝什么,只是趴在他怀里无声安慰。
不过,他这几日仍是心事重重的,恰逢恩师费远来信,暂居在她姨父京兆尹府上,舒梵便提议去宫外散散心,李玄胤允了。
马车过了青雀桥,直行往西,不过百里就到了京兆尹府上。
周思敏早就携带举家老幼侯在门口了,见了后便将帝后迎到宴客厅。
“厢房中呢。”周思敏面色尴尬,忙躬身朝李玄胤禀道,“费先生身体不适,是以不能远迎。”
费远生性浪荡喜好自由,做事不拘小节,自然不像姨父一样尊宠天子。
舒梵才松了口气。
他这些年游历四方,帮困弱小,身无寸银,衣着非常朴素。
他垂下眼帘啜了口酒,喉中一阵辛辣。
冷风吹过中庭,卷起地上残存的几片枯败落叶,萧索扬到角落里。
月上树梢时,舒梵出来了,见李玄胤还坐在那儿吃了一惊:“你怎么还在这儿?这么冷的天。”
虽然他神色如常,但似乎要比往日更沉静些,人的情绪总是会在不经意的动作中暴露,何况两人在一起生活多年。
回去的路上,两人沿着门扉紧闭的寂静街道走了会儿,舒梵到底还是开口:“你是不是不开心刚才等了那么久?”
舒梵望着他,知道他后面还有话。
舒梵明白他的意思了,皱了下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何况这些年师父他并不参与漕帮的具体事务,也和反瑨势力没有什么勾连。”
舒梵垂眸不语,微抿着翘起的嘴角透着倔强。
这个年过得挺平常,并没有大操大办,一是因为庆国公叛乱,皇帝大开杀戒,朝中始终笼罩着一层阴霾,其次是渭河一带爆发了空前的大灾荒,当地农民起义不断,加之匈奴南下多番劫掠,内乱不断又有外忧,举国上下都过得不是很安稳。
李玄胤在朝堂上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下朝后,在紫宸殿内殿单独召见了裴鸿轩和崔陵,让他们二人谈谈对匈奴问题的看法。
李玄胤神色如常:“依你的意思,是该求和?”
“只能给以迎头痛击,以战止战,方能真正阻止其南下。”
崔陵笑道:“微臣觉得裴大人言之有理,当主动出击,以战止战,方能享真正太平。只是,裴大人先前也说了,匈奴人善骑战,而我朝战马短缺,若要主动出击,需从长计议。”
可匈奴人不会给他们操练准备的时间,所以,当下还是要先议和稳住对方,先拖上个一年半载。
李玄胤皱了下眉。
虽有他和先帝不和的原由在,更多的还是在于他本身就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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