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拔她来架空太后、制衡内阁。
李玄胤思及此处便笑了笑,道:“吃醋?”
可又有些不甘心,抬头直视他:“是你先招惹我的!”
可感情这种东西,从来不讲道理。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那一刻的神色很是柔和,甚至不含什么陷阱。
且如今横亘在那儿的还有一个安华县主。
李玄胤深看了她一眼,不禁失笑:“不会。”
她心里紧绷的那根神经似乎也松缓了,可不知道自己又哪根筋搭错了,她又追问:“皇后呢?”
舒梵觉得
他捞起一旁的水瓢往她身上浇了些温水,把她浇得差点惊呼出声。
舒梵盯着他挺括利落的背影,气得不行。
九月中旬,她有次去给太后殿内置换香炉,有一个香炉不慎洒出了些许香灰,她便弯下腰费力擦拭。
舒梵觉得太后大抵是在整她,可这种小事,怎可公然质问太后,且又不是什么费劲的事儿,也就听命了。
皇帝平静地在木椅中坐下,随手接过一宫人递来的茶盏,低头轻轻地吹着,氤氲的茶气化作水雾袅袅升起,将他的面容模糊得瞧不真切。
太后冷笑,快按捺不住了,目光炯炯盯着他:“你任用姜茂,如此破格拔擢,甚至压了姜谦、姜堰一头,引得下面人猜测纷纷,意欲为何?是要将他置于死地吗?”
太后气得险些发作,心里更是门儿清。
涉及切身利益,怎能不起内讧?
虽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姜茂的上位是踩在姜家其余人的切身利益之上,其他人怎可坐以待毙?何况姜茂原本就是个不受重用的二流货色,如今靠着女儿献图得这样的荣宠,实在德不配位!
就算姜谦、姜堰这些人能忍,他们手底下的人也忍不了。
皇帝这招不算多高明,但够毒,精准地拿捏到了人心,不费吹灰之力就叫他们自己乱成了一锅粥,此消彼长,他甚至都不用费力气再去打压姜家便可坐收渔利。
几个文官酸腐看不惯也没法,根本左右不了皇帝。
这人是她的亲儿子,她却觉得他陌生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