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明白是一回事,接不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崔陵笑道:“可办,可杀,但还是那句话,值此忧患之际,不可树敌太多。皇室宗亲、士族门阀、豪强大臣,牵一发而动全身。”
崔陵的笑容颇有些别样的意味:“河北士族,大多为前朝遗民,垄断着举国上下大多的土地资产,朝中早就怨声载道。光太傅一人,在老家的田产便高达二十多万亩,行贿索贿,官商勾结,当地民众无不称怨。”
崔陵明白他言下之意,又笑道:“恰恰如此,世人只会称赞陛下秉公执法,哪怕是太傅也绝不姑息,于陛下圣名、我朝树威有利无弊。”
崔陵笑道:“臣与陛下是一条心,陛下心中所想,便是臣之所愿。”
明白,皇帝不会对河北士族赶尽杀绝,不管是河北还是陇中,任何一方坐大而无掣肘都将成为皇帝心腹大患。
好在河北那几方势力,也不是一条心。
她虽名义上只是个品阶不高的女官,宫里人都知道,她是皇帝面前的红人,持金令可随意出入紫宸殿,手里握有大权柄,都对她很是尊敬。
舒梵摆摆手:“你们先去用膳吧。”
看字迹,应该是李玄胤书写的。
闲着没事,她随意翻阅了几下。
只是有些戾气太甚,和现在的笔迹有些区别,想必是年少时的字。
舒梵心里意外,饶有兴致地看着。
她吓了一跳,手里的书籍没拿稳朝下落去。一只手快了她一步,稳稳当当地将下坠的书籍抄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