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透着蒙蒙灰白的窗口望出去,屋脊上、甬道上、庭院里白茫茫一片,视野里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舒梵的呼吸都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不敢看他,只听到自己一声又一声纷乱的心跳声。
“你很害怕朕吗?”半晌,皇帝平静地开口。
“说实话。”他的声线平寂到近乎冷漠,神色毫不动摇。
“为何?”虽是这样问,语气不易察觉地缓和了一些。
在她犹豫着要怎么说时,皇帝似是想明白了,笑一笑道:“你还是在怪朕当日乘人之危。”
帝王心术,最是难测,舒梵只觉得一颗心好似在油里烹炸,连呼吸都滞塞艰难,老半晌出一句:“奴婢没有,当日是陛下救了奴婢性命,奴婢感恩戴德。”
舒梵一直猜不透他的心思,微微颤了颤。
除了指尖残留的那一点温度,舒梵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屋内的安息香没有催人心静的效果,反而徒增了一丝烦躁,舒梵垂着眸不敢抬,心里乱做一团,万千思绪好似都被缠裹在茧子中。可皇帝问话,怎么能不回答?
“是啊,四年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
但其实见面的次数不多,身份是这样的天壤之别,他平时又忙,十天半个月见上一次都感觉陌生得很。
舒梵不了解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和他相处,每每和他共处,只觉得茫然惶惶得很。
其实她和母亲生活时、和师父一道闯荡江湖的时候挺自在开朗的,后来到了京城,虽说是在自己家,和寄人篱下也没什么差别。
她只能搬了出来,一个人讨生活。
其实她好想回到云州陪阿娘和舅舅,可云州毗邻党项又有征北军节度使坐镇,局势动荡,俨然割据自成一局,从长安通往云州道路艰难险阻,实在不是她和团宝两人可以安全抵达的。
屋外的风愈大,不知不觉已经入夜,殿门口的五色垂帘被扬起又落下,伶仃作响不断。
舒梵没有为难人的爱好,不着痕迹道:“陛下,该用晚膳了。”
起身抬手,双掌在空中互击了一下,殿门外伺候的人听到示意忙赶了进来,有的侍奉茶水,有的侍奉更衣,还有的去传了晚膳。
“这道樱桃酪清甜甘香,入口顺滑,你尝尝。”他略略抬手。
舒梵尝了一口,确实不错,甜而不腻,很合她的口味。
舒梵默默吃着,一顿饭却吃得如坐针毡。
李玄胤吃得不多,吃完便搁了筷子在一旁看着她吃。
“真吃饱了?”他轻勾唇角。
他挥挥手让人将菜肴撤了,之后便扔下她去一旁处理公务了。
这几天大寒,红梅在这样的季节里更是幽香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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