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好。”
李玄胤只觉得鼻息间钻入一股淡淡的幽香,萦绕不散,虽不算浓郁却极是撩人,好似有一只猫爪子在心尖上搔动。
女孩秀眉低垂,认真地替他上着药,侧脸轮廓线条柔美而流畅,极是楚楚。
就连刘全也诧异,她竟然精通药理。
“姑娘实在过谦。”寒暄了几句,刘全将她带到了紫宸殿东边的侧殿。
“奴婢是御前侍奉的景泰。”一个年长些的宫女欠身和她见了礼,又将身边几个年轻些的女使一一介绍,站一处躬身向她行礼。
舒梵自然也不敢托大,欠身回礼:“姑姑客气。”
头一天,舒梵跟她聊了会儿才知道她是小选入宫,家世颇为出众,父亲兄弟都在朝中为官,想必有些打点。
舒梵都有些睡意了,闻言又翻过身来:“为什么这么问?”
舒梵不想在这件事上深究,岔开话题:“你是侍奉笔墨的,怎么不见你常往御前走?”
“……陛下好相处吗?”
“多谢你。”
单和账目理清,这才往御前去听差。
殿内静悄悄的,只亮着两盏落地铜灯,西面的两扇窗户均闭合着,竹帘遮得密密实实,将午后毒辣的日头挡在殿外。
执笔的一只手,宽大修长,如冰凉的硬玉,十指明晰。
皇帝写完一个字,倾身便去蘸墨。
一滴墨汁贱出,在奏疏上洇出一个小圆点。
小太监已经吓得魂飞天外,“噗通”一声跪下:“奴婢罪该万死,请陛下恕罪!”
小太监如蒙大赦,忙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交的什么差事?”皇帝换过一则奏疏,手里的毛笔重新舔饱了墨汁,头也不抬道。
皇帝接过随意翻看了会儿,将之合上扔到一边。
舒梵松一口气,忙称不敢。
日光从帘子罅隙中透入,在青石砖地上投映出一格一格模糊的阴影。
舒梵垂着头站在那边老半晌不见动静,抬头望去,他已单手支颐靠在榻上睡着了。
寝衣质料单薄,隐约勾勒出肌肉轮廓。
可就在近身的那一刻,一截腕子倏的被人攥住,原本阖上眼帘的皇帝蓦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如有冷芒流转,锐利得叫人不敢直视。
看清是她,皇帝略怔了一下,手里的力道松了,声音也柔缓下来:“怎么是你?”
四周再次陷入沉寂,不知是哪里起了风,半撩起的竹帘复又落下,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将之托起又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