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日在白家的时候,从未摸过钱,别说是银子,就是铜板都没摸过,只远远的见过。
“周围大伙也帮个忙,在场的无事的可前往做个见证人。”
哪怕桃朵儿再不愿意,也没办法抵赖,只好不情不愿的跟着人群走向村长家。
西村的村长是个年过半百的读书人,而立之年中过秀才,之后便没再高中过,但也是西村这二十年来的第一个秀才,不惑之年时便被举荐为村长,如今也任职了十年有余,或许是应为读过书中过秀才,村长平日可以说是刚正不阿,又古板至极,将所学知识传授于村民,是十年来备受好评的好村长。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村长家的院外,程赋上前敲响院门。
程赋有模有样的给村长行了个礼,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全盘托出,声音洪亮,每一字一句都像个巴掌一样打在人群后的桃朵儿脸上。
程赋语毕,村长的脸上已满面怒容。
村长走向院外,对着人群喊道:“白家大房媳妇,桃朵儿可在此?”
“在在,村长。”桃朵儿声音颤抖,她嫁来时村长刚上任,村中只要发生什么事,村长就会带着村中那些壮硕的男丁去解决,可见这位村长的号召力。
村长声音洪亮,即便周围人都在窃窃私语,也清清楚楚的就传入了每一个看戏的人的耳中。
桃朵儿面色更白了,她只知道这样做她能拿到那三两银子还能让女儿嫁给陈小公子,从来没有考虑过会不会触犯律法这件事。
程赋上辈子做起生意后学了几年字,当然是看的明白这是什么,可在场的大伙都没学过字,有的甚至还不会写自己的名字。
村长举着这张草纸,念出了上面的字。
村长又从家里翻出红印泥,要白幕杨和桃朵儿各自上前按手印。
他自是希望摆脱白家的,只是当想起桃朵儿的时候,他依旧是怯懦的。
但是他的生母不爱他。
他甚至想过上吊,以此结束折磨。
他突然想为自己活一次。
这一次,白幕杨抬起头来
他抬起手,沾上红印泥后,坚定的按向那张纸。
桃朵儿看见白幕扬真在上面画押后,暗骂白幕扬白眼狼,供他吃供他喝如今还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按完手印后,众人皆作鸟兽而散,桃朵儿也立即带着白慕柳灰溜溜的走了。
李婶子和张婶子此刻好生舒畅,仿佛出了口恶气一般。
“谢谢张婶和李婶,为我媳妇讨回公道。”见事情真的尘埃落定后,程赋立即向张婶子和李婶子行礼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