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一记梅花镖能扎中他的心口,徐怀安便是不死也要半残。一旁的永芦和双溪不曾松懈过片刻,一见许湛手部有阴损的动作,永芦来不及推开徐怀安,只能硬顶出去受了这一镖。
徐怀安只能瞧见永芦胸口一大片一大片涌出来的脓血。他这才意识到梅花镖里有剧毒,就因为他短暂的愣声功夫,害得永芦为护他而受下了此镖。
那一刹那,徐怀安疼得肝胆欲裂,他拿起自己手里的匕首,朝着许湛胸口狠狠地刺了下去。
朱太医全力为永芦救治,纵然他医术精湛,也只能堪堪保住永芦的命而已,往后是否瘫痪,是否武功全失,甚至是否能醒转来都保证不了。
“我起先只是想教训许湛一顿,顺便再受些伤,伤到不足以去江南为崇珍帝办事,顺带将镇国公府拉下水。”徐怀安面有浓重的郁色,说出口的话语染着颤意。
所以她便上前抱住了徐怀安的劲腰,轻柔地靠在他的胸口,一边聆听着他的心跳,一边说:“夫君,上苍会保佑永芦的,他会好起来的。”
“夫君”二字更如吊住他命数的参汤般注入了他的五脏六腑。
而这时的苏婉宁已踮起脚朝着徐怀安莞尔一笑,又吻向了他的唇,含着甜甜的笑望着他说:“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想嫁给你为妻。”
天明前。
朱太医闻言则是欲言又止地瞥了徐怀安一眼,徐怀安瞧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便说:“太医不必担心,我不在乎药材珍稀与否, 也不在乎花多少银子,我只想让他活下去。”
所以朱太医才多问了几句, 如今既得了徐怀安的这句准话, 他便也放开手来救治永芦。
他刺伤了许湛,将他丢在了京郊外的密林里,虽则镇国公府的暗卫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地保住他的性命。
往日里他被冠以君子之名,行事处处要小心谨慎,还要为了维持体面而压抑着自己的秉性。如今他“声名狼藉”,反而解开了身上的枷锁,可以肆无忌惮地行事。
思绪紊乱间,徐怀安已走到了皇城门前。守门的侍卫认出了他, 却也是不敢在这深夜里放行。
守门的侍卫心中暗暗称奇,思忖过后还是让人进去通传了御前总管一声。如今这时辰陛下必然已睡熟了, 能不能见,该不该见, 都该由御前总管来定夺才是。
徐怀安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随后便站在皇城前的迎风口,任凭冷风拂来拂往,也不曾挪动一下步子。
御前总管不知何时已赶来了城门口,他眼中虽有惺忪之态,可瞧见徐怀安的身影后还是堆着笑说:“徐世子怎么来了?”
“可陛下已睡下了。”御前总管为难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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