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眸光立时落到了她身上。
苏婉宁避而不答,只说:“礼哥儿说有人仿照了他的字迹,与鞑靼通信。所以他才会入了慎刑司。”
苏其正的脸色陡然变得煞白无比,他在脑袋里搜罗了半晌,也想不到他何时惹了这么棘手的仇敌。
通敌叛国这样的罪名安在身上,那可是永生永世都洗不去的污点。
苏其正知晓徐怀安心悦着自己的长女,所以他才会几次三番地对他们安平王府施以援手。如今安平王府落入如此困境,他也没有避而远之的意思,反而带宁姐儿去慎刑司瞧了礼哥儿,如今又写信来为他指明方向。
苏其正立刻拆了信,草草读了一通后便僵着面容倒在了扶手椅里。
苏其正惊惶着面庞,半晌才仰天长笑了几声,那双矍铄的眸子里仿佛随时都能滴出泪来一般。
话音甫落,苏婉宁与陆梦嫣都被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若……若是如此,礼哥儿哪儿还有命可活?
礼哥儿是她怀胎十月后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没有人比她更伤心,也没有人会比她更崩溃。
她哭声凄厉,回荡在空荡荡的前厅之中,飘入人耳畔时勾出几分悲怆来。
苏其正瘫倒在扶手椅里,浑浑噩噩地抬了抬头,正巧望见了博古架上摆着的青木桃剑。
却不想,安平王府一朝陨落,为了藏拙也为了护住礼哥儿的性命,苏其正只能断了他学武的心思,将他养的十分平庸。
顷刻间,儿女们幼时承欢膝下的回忆一齐涌上了苏其正的心头。
苏其正猛地从扶手椅里起了身,先安慰了一句宗氏:“你别哭,礼哥儿不会出事的。”又嘱咐苏婉宁:“好好照顾你娘,别让她哭坏了眼睛。”
此时天色已近昏黄。
他也有两年没有入宫了,寻常的宫宴陛下都故意忘了安平王府,从不让他进宫去碍眼。
今日为了儿子的安危,哪怕再不愿意,他也要进宫一趟。
安平王大小也是个王爷,那护卫也不敢把事做绝,便只是不肯收那一锭银子,并道:“需有手谕和令牌方能进宫面圣。”
正当苏其正一筹莫展的时候,梁国公府的马车停在了西边宫门前,徐怀安撩开车帘走了下来。他先走到苏其正身前,朝他行了个晚辈礼,而后道:“晚辈来吃了。”
进了宫门后甬道,徐怀安也陪在了苏其正的左右,大有要与他一起去面见陛下的意思。
徐怀安摇了摇头,只说:“晚辈是陪伯父一同去面见陛下的。”
这样好的男儿郎,与他的宁姐儿的确是十分相配。
两家人差距颇多,纵然苏其正不愿意承认,可他的宁宁是和离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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