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又芬芳的味道,内寝里燃着能安神的甲香,左右还添了两张木榻,可供月牙和丹蔻安睡。
只有苏婉宁一人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心里既担心着苏礼的安危,又有些害怕自己家的事会牵连徐怀安。
这一夜,就在她胡思乱想中度过。
他一要让人去查寄给苏礼信的人是谁,还要去调查模仿苏礼字迹的人是何方神圣。
总之此刻的徐怀安是精神振奋,没有半分倦意。
徐怀安伏案定了定神,便听到窗外响起一阵异动。
片刻后,英一武果然现了身。
英一武先是不请自来,而后又十分熟稔地环顾了一圈书房内的景象,左瞧瞧右看看,还对博古架上的青玉瓷瓶点评了一番。
徐怀安丝毫不在意他的点评,只淡淡笑道:“小英平王深更半夜闯入梁国公府,就是为了点评我书房里的青玉瓷瓶?”
只是英一武不是莽撞之人,他也知晓自己在梁国公府的地盘,徐怀安又是武艺高强之人,若要动手,他其实没有多少胜算。
偷走的耻辱让英一武甚为愤怒。
这事说出去怕是没有几个人会相信,连英一武自己也震烁不已。
没想到诈他的话还没说出口,立在那一头的徐怀安就已开口道:“你来找我,是为了问钥匙的事?”
他仿佛生来就是个这么光明磊落的人,即便做了这么偷鸡摸狗的事,周身上下仍是露出几分坦坦荡荡来。
所以他宁可与许湛这样的真小人做密友,也不愿与徐怀安交心相谈。
“你承认了?胆子倒是挺大。”英一武愈发冷笑不止,眸中的寒意与肃杀几乎要满溢而出。
这话如同一盆兜头而来的冷水,浇在了英一武的身上。
陛下要惩治的是安平王府,与他们英平王府有什么关系?
因英一武脸色不好看,他立时又添了一句道:“你定然是想到了这一层,才会来梁国公府见我。”
英一武的面容里掠过两分不易察觉的慌乱,顷刻间又恢复如常。
“不。”徐怀安肃正着脸庞,一板一眼地对他说:“不,陛下如今要惩治的是安平王府,下一个就一定会是英平王府。”
书房内一片冷凝之气。
他是话尽于此,余下的话语不消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