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人顿时面露骄傲,她虽不识字,但心里也知道能识字的是聪明人,也因此儿子小小年纪就开始看书,她只有鼓励没有阻拦。
华滟俯身去看,见上面歪扭的字迹题了四句诗,正是:泰山一叶轻,沧浪干滴水,我观天地间,何啻犹一指。
华滟悚然一惊。
陈贵人答道:“是呢,他同我说,有时陛下写字时他在旁边看,便记下来了。”
他是长兴三年生的,如今才是长兴六年,怎么算他也不过四岁而已。
华滟一时心绪复杂。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且放心。”华滟安抚她,“我只是在想,这样一个聪明孩子, 要该怎么教导他才是。”
因为顾忌三皇子的睡眠, 在陈贵人重新安抚他入睡后,华滟与陈贵人就移步出了内室。
华滟见她憔悴如斯, 侧脸依旧妍姿妙丽,一打眼望去, 果和先太子妃有五分的相像。
据许府下人说,这一日的宴请一直持续到了三更。金乌西沉后没有了光亮,佣人就取来小儿腕口粗细的牛油蜡烛点燃, 将整个庭院照得亮如白昼;美酒佳肴吃尽了,便有柔顺而美貌的侍女撤下残羹冷炙, 复又送上一席席珍馐美馔, 珠翠之珍, 极为甘美;舞女乐师所作的歌舞看厌了, 便有娇女妖童小意服侍。
特别是太原守备许子攸,一张酷似狐狸的白净面庞上,笑得眯成一条缝,简直都要看不见眼睛了。
他们哄堂大笑,这个病得人尽皆知的病秧子,根本不被他们放在眼里。
只是这些时日北方局势大好,胤国公所率兵马已同鞑靼人打过了几场战,其中有赢有输,但大体来说还是胜者居多,上京城也被夺了回来。人都以为,不日就要恭迎皇帝大胜还朝了。
这日温少雍出城回来,路上遇到了许子攸的外甥曹威,许子攸没有亲生儿子,也无兄弟姊妹,便把妻子的侄儿当作自己亲侄儿疼爱。
这回也不例外。
再看那马车里的人已经发现了他,温少雍便只好催马上前,离那停在路边的马车有一射之地时驻马,再翻身下马。
他虽肥壮,却有一把极清冽的嗓音,说起话来时如歌唱一般宛转动听,倘若闭上眼睛去听,还要以为站在那说话的是一个何等俊美的翩翩少年郎!听说许子攸对曹威很是宠爱,曹威对许家夫妇也极尽恭顺,每日两次晨昏定省从无例外,便是刮风下雨天也不会缺席。
温少雍控着缰绳走近,他对曹威笑了一笑:“曹公子谬赞了。”
如今温齐大权在握,连同温周在内,说他们兄弟俩执掌了天下兵权也不未过,温少雍是温齐的嗣子,又是温周的亲儿,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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