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受不起再失去一个亲人的痛了。
自从奇墨做了掌印,华滟也不似前几年那般时不时就传唤他,倒是叫她没想到的是——权力这东西果然如毒药,这才多久没唤他来,奇墨好似变了个人:油滑、世故、奸猾到她几乎都不敢认了。
她在月明宫坐了足足一下午,处理掉堆积的宫务时,天色已晚。
华滟默然立了片刻,终是朝近侍微微颔首,出宫回府了。
车马驶过朱雀大道,华滟撩了帘子看,见满街灯火辉煌,华灯宝炬,流光溢彩,好似当年她扮作小少年,跟在皇兄身后出宫赴文会时的场景。
那些,曾经是皇兄在意关怀的事啊。可如今他不理朝政也不管俗务,一有时间就扑在丹青上,一画就是好几天,直到身体受不了才停歇。华滟曾见过小太监拿给她看的画,那画上一颦一笑,一衫一钗,分明都是已逝世的先太子妃贺仙蕙的身影。华滟长叹一声,命人收了画作,从此以后,不再催皇帝上朝理事了。
明明才几年而已,离她却远得仿佛前世一般。
华滟回过头,看向出现在车厢里的黑衣人,她微微点头。
“怎么样?查到什么吗?”
“好。告诉他们,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