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烟儿,朝石榴树的方向走去。
饶是粉衣宫女再不知事,也晓得这是贵人来了。
鸾仪停下了。
长公主!
只是没等到她开心几分,就见一个身影从她身后窜出,直直站到了鸾仪驾前,仰起一张黑痩的小脸,直直盯着重重珠帘后的那个人——
只听得珠帘后那道身影“啊”了一声,随即,那清越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可思议道:“你是,团团?”
华滟起先并不想去青陵台。
如非寻遍上京城, 也没能找到一座符合条件的泉眼,她也不会在三伏天里千里迢迢来青陵台避暑,顺便缓解身上的寒毒。
华滟便想起她少时居住过行宫旁的一株老石榴来。
于是便吩咐鸾轿往旧宫行去。
华滟是又惊又怒, 不过眼风一扫,她就从这脏兮兮的孩子脸上看出了与皇兄相似的眉眼。
只不过,青陵台惊变那夜, 她的生母欲刺太子不成反被反杀,养母啼血而死, 父亲身受重伤, 而华滟这个姑姑, 也昏迷不醒, 怕是没人能照拂到她。
但此时此刻,望着那孩子瘦极单薄的身量,华滟一时窒息。
“把人全都带下去!本宫亲自审问!”
……
“殿下。”
华滟从思量中惊醒,侧首看到她,简单道:“来,到姑姑这里来。”
华滟伸手拂过她干草般枯黄的头发,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这般的柔声细语反复询问,也只得了那孩子深伏在华滟膝头的一句颤若寒蝉的一个字。
得了团团这一句应允,华滟终于放下了一口气。
原来,自两年前宫变后,太子妃贺仙蕙逝世,白侧妃亦死,这孩子的养娘护着她从混乱四起的野燹中逃了出去,却不幸被乱箭射中了心口,只来得及将她塞给一个路过的女使,就没了生息。
然后,循着月色偷摸走了她身上琳琅的金玉首饰,拿条旧床单一卷,趁乱逃走了。
至于腰侧满满一包沉甸甸的金玉,她心安理得地想,就当做是她走这一趟的赏钱!
她便无名无分地在行宫一隅过活了两年。
华滟回宫时也问过这个侄女的下落,下人来报说是郡主已然夭折,她怔忪一会儿,哭过一场,替她立了牌位置于太子妃之旁,日日进了香火,也算姑侄一场的情分。
团团趴在华滟膝头昏昏沉沉睡过去了,犹如小动物一般,蜷缩成一团,干枯的小手还紧紧揪着华滟衣裳一角。
华滟微愣。
看得华滟也潸然泪下。
夜半昏梦惊醒,她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是没有母亲的了!想通的那一瞬间,痛心入骨。
嬷嬷起夜时没见到她,急忙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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