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仍攥在手里的信纸难免有些多余,华滟本欲将它揉成一团投入灯台中烧掉,却不经意看到了一行字,她挥了挥手,女使们便识相地退了下去,靠墙无声地站着。
“四月十六,作《山寺夜月图》赠向昂之,四月二十日,经陈伯坚相邀,东君以诗题之。”
《山寺夜月图》,那幅画……华滟忽然想起来,她是看过的。
是在她随皇兄华潇第一次去衡澜文会时,那幅挂在墙上的水墨画。
即便此时她竭力去回想,却也想不起来,那一方大红印鉴上镌刻的内容了。
罢了!下次再仔细看看吧。
华滟起身后派了一个小宫人去嘉肃宫打听了一番,问得太子今日留在宫里,她就叫上了奇墨,提着装了信鸽蒙着黑布的鸟笼往东宫去了。
瞧见华滟来,他笑着指了指对面的空蒲团:“坐。”
华滟略饮了一口,幽冷梅香伴着翠竹清新,顿时迎面而来。
华潇笑了:“也只有你不嫌弃简陋。”
华潇自嘲地笑了笑:“你瞧我,也就今日有时间风雅一次了。”
华滟方才没有仔细看,一望之下,不免吃了一惊。
“幸而这接连几日连轴转下去,事项大多都理顺了,今日才能得了闲,喝茶赏花。”
“话说回来,我们随波,今日是有何事要来找你皇兄呢?”华潇含笑问。
华滟沉吟了片刻,还是抬起头,正色望着他:“皇兄,你还记得上次参加文会时,他们提及有两名新会员吗?”
他想了想,道:“一个我记得是平阳侯家的幼子,叫做萧英叡的。还有一个,是叫齐曜吧?”
“你既然特意提起,可是这个齐曜有什么不妥之处吗?仙蘅与我说,你昨日调动了缇卫,查的就是他?”仙蘅便是太子妃的闺名。
见皇妹如此严肃,华潇不禁也正色起来:“查到什么了吗?”
她将昨日所见,连同暗信上的信息一一道来:“……这样一个人的画作都能通过数层转手送到皇兄手上,倘若他有意提前打探了皇兄的身份,在那画里做些手脚呢?”她的声音不无忧虑,“我见白又青等人对他十分推崇,本是生了爱才之心,想着若是真的才华卓绝,能将他引荐给皇兄,君臣相得,也是一桩美谈。只是没想到,他竟连身份都出了大问题。”
“此人——机敏、黠慧,身手灵敏,应当是习过武的,不食鱼鲜,身形较常人高大,可能出身北地。谈吐文雅,一口官话说得极为伶俐,如若那画真是他所绘而不是假托他人手,那么他家世应当也不错,起码寻常人家,供养不出这样的儿郎。”
不知不觉中,这一问一答,俨然已有了几分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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