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那没什么稀奇的。”伊雷笑了一声,“不学技术就不能赚钱,不赚钱就没法养家。我家是单亲家庭,家里只有我、我妈和我妹妹三个。我妈身体有残疾,妹妹比我小五岁。我七岁的时候就已经是家里的主要收入来源了。”
在他调查过的档案和记录里,伊雷·哈尔顿一直都是独居,没有家人也没有兄弟姐妹。
没两分钟,伊雷已经喝完了一整碗肉汤,擦了擦嘴,把纸团随意丢弃在桌子上站起来,“时间不早了,走吧,找个地方住下。”
他们落脚的这片地方叫苏都,算是郊外城镇的一角,其实规模也就有一个村那么大,但在划分的时候也勉强归入了中城区,该有的都有,只是条件差了一点。
但不论是哪种方式,第二天早上你的钱包大概率会不翼而飞——除非能找到像琼太太那样的好心人。但在朗赛找一个好人的概率就跟在大海里捞针差不多,基本是不存在的。
伊雷懒得跟他解释“有地方住就不错了”,直接把他拉过来,“一晚上,明早八点退。”
这时候伊雷才发现,这位毛发浓密的店老板是个alpha。
雪莱在听到没有大床房的时候刚松了口气,又猝不及防地被伊雷揽住了腰。
“房间里有独立卫浴吗?”雪莱开口问,“能洗澡吗?”
“放心,能把你屁股从里到外都洗得白白净净。”老板说。
老板耸了耸肩,没再说话,拿了块抹布开始清理桌面上的灰尘。伊雷拉着雪莱的手往楼上走,快到二楼的时候雪莱皱起眉,挣开他的禁锢,揉了揉手腕,“你还想拉到什么时候去?”
雪莱懒得去拆穿他说的话。
好在床铺上的被子够厚,乱七八糟地叠成一大包,那灰蒙蒙又鼓囊囊的样子让雪莱不愿想象里面的填充物到底是什么。
伊雷把门关上,脱下外套扔在床上,“不是要洗澡吗?你先去吧。”
“我?”伊雷愣了一下,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袖,“身上有味道?我怎么闻不出来?”
伊雷笑了,做了个投降的手势,“行,都听老板的,我去洗。”
“哈尔顿!”雪莱忍不住出声打断他。
“衣服去里面脱!”雪莱指着卫生间的门提高声音。
“去、里、面、脱!”雪莱忍无可忍地重复。
破旧的塑料门没法完全关上,雪莱能听见门缝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然后是拆卸和擦洗声,应该是在清洗马桶和花洒上的污渍。
不一会儿,卫生间里拆卸和擦洗的声音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花洒倾泻而下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