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轻轻叩在他的脉搏处,乐此不疲。
弋戈回神来,抬头看他一眼,又低头,很新奇地说:“是你手腕太细还是我手大?我能整个圈住你的手腕欸。”
“不知道,反正重逢之后我就一直觉得你的手腕很好看来着,很想摸。”弋戈很坦诚地说,话末似乎又觉得不对,顿了顿自言自语似的问:“蒋寒衣,我是不是有点色啊?”
“那说明我在正常地成长啊!以前我十六七岁,自己都还没长大呢,为什么要对男的感兴趣?现在我都快二十五了,无论生理心理都成熟了,当然就有看男人的需求了。”弋戈很自然地解释道。
其实重逢以来,他一度觉得弋戈变了很多。无论是待人方式,还是行事风格,25 岁的弋戈都比从前开放和柔和。就像他很难想象以前的弋戈会说“我追追看,你考虑考虑”,或者直接地承认“蒋寒衣,我是不是有点色”。
七年来,所有人都变了,有的主动改变成外界认可的样子,有的被动地被搓圆揉扁,可弋戈没有。她在自己的壳里,按照自己的节奏接受变化——从前蒋寒衣一直觉得那层壳是弋戈的阻碍,现在他才明白,或许所有人都需要这样一层壳,像皮肤一样,让他们游刃有余、自由飞行。
只是时间不对而已。
十七岁时,没有谁比谁做得更好,他们都有点虚张声势、不堪一击。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刚刚说的也不太对。”
“你说,如果没有那次在警察局碰巧遇见的话,你永远也不会主动来找我……”蒋寒衣缓缓道,“我现在觉得不一定,你应该会来的。”
“不为什么,就是感觉。”蒋寒衣云淡风轻地说,“你不来,我也会去找你的,不过可能会慢一点,要劳驾你等一等。”
她不清楚蒋寒衣为什么忽然抛出这么一个玄乎却又笃定的论断,也懒得去分析事实是否真会如他所说,只是听他这样说,心里觉得熨帖和信服。
蒋寒衣失笑:“那倒是用不着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