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错就自裁谢罪吧,讲多少遍了都。”
物理自习课的时候,姚子奇来替邹胜盯过几次。尖子班的人傲惯了,这会儿临门一脚的关键时候,居然是个次优班的同学来给他们当老师,他们自然不服气,虽然面上不表露什么,但每次姚子奇往讲台上一坐,整个班就没有一个上去问问题的。
姚子奇的背影好像比之前结实了一点。他穿着一件发黄的白 t 恤,大概是洗了太多次,衣领已经变了形,软软的皱出花边,花边上露出一截黝黑的后脖子。听范阳说,他保送后做了好几份兼职,除了在对面打印店给人打资料之外,每天中午还会去去学校边那个小区做家教,顶着大太阳来来回回,想不晒黑都难。
盛夏将至。
高考如期而至,7 号一大早弋维山被司机接去机场,赶去海南开个紧急会议,承诺母女俩会在明天之前赶回来。
弋维山笑得很欣慰,挤出一脸褶子坐进了车里。
弋戈有点感动,也有点负担。她总觉得王鹤玲再这么站半天就要晕倒了,到时候岂不是更麻烦?
王鹤玲一直不问弋戈考得怎么样,甚至连场外父母们你一眼我一
弋戈心里苦笑不得,只能点头。
可她自己并不这么认为。
弋戈提前了半个小时答完试卷,放下笔往外看了一眼,窗外已经形成雨幕,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甚至不需要等成绩公布,此刻她已然胸有成竹。
天赋和勤奋在一起磨合了十几年,早已配合得天衣无缝,在她快要沉沦下坠的时候,无论哪一个都足够拉住她。高考那点基础知识和应试技巧已经成为下意识,像长在她身体里的齿轮,让她考试时像精密的机器一样运转,结果分毫不差。
鸦雀无声的叹息。
弋戈在朦胧的雨幕里看见弋维山穿着黑色衬衫奋力冲她挥手,动作滑稽,一点儿看不出平日里“弋总”的气派。王鹤玲则站在一旁替他撑伞,只是他动作太大,她的伞总也不能精准地遮住他,只能跟着他晃动的脑袋不停地挪位置,显得十分“彷徨”。
亲爹亲妈,和她脑子里那些坚固如下意识但不知过了今天还有没有用的应试知识一样,也许就是蒋胜男说的,那些不会离开的人、不会改变的事。
弋戈忽然听见右边不远处一声喇叭声,有些迷茫地看过去,白色轿车闪了闪灯,是蒋胜男。她看起来全无其他家长的焦灼或兴奋,懒懒地坐在车里,似乎冲她笑了一下。
弋戈回神,也冲蒋胜男笑了笑,小跑着向前。
刚坐进车里,忽然被人叫住。回头一看,蒋寒衣踏着暴雨跑来。他也拿文具袋挡着额头,但效果杯水车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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