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爸妈就觉得女生吹唢呐不像样,不像女的。”
弋戈淡淡地看他一眼,从鼻腔里闷出一声不屑的笑声,好像在说——“你好天真”。
他没想好该怎么弥补,院子里传来唢呐的乐声。
火葬虽已大力推行好几年,但在桃舟,老人亡故后,家人还是会把他们抬上山下葬。
送葬队伍从大门出去,拐弯后,蒋寒衣和弋戈从侧门能看见。
蒋寒衣“嗯”了声,不知道该怎么接,总不能说“挺好听的”?这可是葬礼。
弋戈轻车熟路地抄近路,翻过一个小斜坡,站在半山腰上看着送灵的队伍缓慢地前行。
其实她也吹过《千张纸》的。
第19章 银河是一条没有任何一处长相符合“标准”审美的狗狗,但弋戈觉得他值得一个漂亮的名字
漆黑一片,一塌糊涂。
,根本就站不起来。
弋戈被她骤然睁开的漆黑眼睛吓了一跳,动作也滞住了。
“三妈叫我来照顾你,”弋戈拿起床头柜上的茶杯,“你要喝水吗?”
茶杯被王鹤玲一挥手打翻,瓷片碎了一地。
弋戈被她突如其来的怒火一震,没说出话来。等她反应过来,她发现自己其实无话可说。
怎么看?
房间里的动静惊来了堂厅的大人们,王鹤玲怒火中烧地喘了几口气,又晕了过去。弋戈被手忙脚乱的陈春杏推开,隔着几个焦急的身影看到床上虚弱的她的妈妈。
弋子辰的照片挂在堂厅里,弋戈第一次这么细致地观察自己的弟弟。
比她好看。
弋戈穿着白麻的丧服,戴了个草编的白色帽子,站在堂厅角落里,没有人管她——弋家的宝贝儿子死了,一部分亲戚忙着安抚和陪伴弋维山,另一部分忙着帮陈春杏干活,连陈思友都面色凝重地陪弋维山坐着。他们家也没有别的小孩,只剩她一个,哪怕是偷偷溜出去了都没人知道。
弋戈熟悉这山上的每一条路,她站在另一边山腰上看着那些人把弋子辰的骨灰埋进一块“风水宝地”——那是找大师合了弋子辰的八字后专门算过的地点,“前有照、后有靠”,弋戈对这六字口诀记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