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双自带威压的鞋跟就嗒嗒地从他眼前走过。
因为此时此刻那张椅子就正在他屁股底下就坐着。
这种事严墨早该想到的。上次不就是吗,陆廷和另一个人被叫去办公室改卷的时候顺便把班主任一盒超贵的蛋卷也炫完了这件事情还没过去多久。
严墨低头哗哗翻着书。
那节课过后,班主任也自然而然地把椅子这件事儿忘在脑后,没有真的追查下去。
那张椅子就顺理成章地默认留在了严墨这儿。他没再提起什么,陆廷更没有了。
他跟陆廷两人也没再说过话。本来也没什么好说的。两人先前本就不熟,他们是两类人。
如此过去了一个星期。
课本翻过几个章节,作业和卷子发下来几套,一天也就过去了。
作为后面被分出来的领航班之一,他们班里的高三学习氛围只有更浓厚的份儿。
一支黑色中性笔在他手指间灵活地转了几圈,严墨一顿,干脆利落地在练习册上填下一个答案。与此同时,后桌忽然爆发出一阵笑声。
其实这道看不见的墙一直都有,存在于班里受欢迎的人和默默无闻的人之间。
严墨已经十分习惯这种程度的热闹了。
他那些忽然来串门的朋友竟能一直都不带重样,从高一到高三,上至校长下至门卫大爷他都能唠上两句。
确实是他所理解不能的世界。
预备铃打响。班里熙熙攘攘的声音小了些,陆廷的同桌抱怨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数学五连堂。人间炼狱。”他满是生无可恋:“快,鲨了我,就现在。”
陆廷的同桌,诨号老八的家伙。这个名字据说是这人曾经刚好在人中位置长过一颗八嘎痘,又爱吃汉堡,故而后来人称老八。
老八的声音在说:“我死。”
“你和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