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脸蹭的一下红到耳根。

泉转回头，无所谓的说道:“我从未后悔过。”

“桔梗。”白兰头也不回的命令道:“拦住他们。”

对于桔梗来说，白兰大人的命令就是他的一切，是白兰大人将他拯救出潦倒失意一事无成的人生，是白兰大人给了他器重和信任，于是白兰大人就成了他的神。他知道对于白兰大人来说自己只是诸多属下中的一员，顶多算是更受重视的属下，算不上什么特别，但他还是心满意足于可以为白兰大人完成他的野心，他以为自己可以满足于现状——直到那个叫泉的青年出现为止。

——当然，并非是深爱之类可笑的感情，但不管爱恨，对于白兰大人来说，这个叫泉的青年都与众不同，或者说，桔梗时常会隐约感觉到，也许白兰大人只将泉划进自己同类的范围内，而其他人，不过都只是在那个世界外罢了。

他们似乎完全没有要刻意隐瞒的意思，桔梗站在走廊的尽头，远远看着另一边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那天白兰大人一如既往的的一身纯白，被拥在高大的青年怀里，仿若白鸟投入深渊般有种献祭的瑰丽感。

走廊尽头的窗子外透进了昏黄的光，映着两人的身影在地上拉下一条很长的影子。黑发的青年半边身子都隐藏在黑暗里，而另外一半皮肤上鲜红的刺青仿若燃烧。

但他确实在那一刻头脑一片空白。

那是桔梗第一次看透那双黑色瞳孔之下隐藏的东西，如同永恒陷入饥饿的野兽，无法被满足也不会停止。青年微微眯起眼睛，瞳孔里的高光被湮没在漩涡里，只剩下无穷无尽的啃噬似的欲望——即使到今天，桔梗也忘不了那个眼神。

记忆如同被浸泡在粘稠的液体里一般，一旦触及就让人胃里反酸。桔梗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自愿的，这对白兰大人是种无耻的背叛——但要是让他说这场云雨是他被迫所为，他又觉得无比恶心。

之后的一切就都脱离了轨道。

那个男人盯着你笑的时候眼睛里仿佛有漩涡，诱惑你去纵欲，诱惑你去肆意妄为，引动人心底最隐秘的渴望。

那个瞬间，青年背着光俯视着桔梗，面容晦暗不清，只有那半面火焰一般鲜红的刺青灼的人眼睛生疼。

青年微微凑近桔梗的颈窝，玩弄一般轻轻舔舐着颈侧的血管：“你很好奇我和白兰的事是不是?”

桔梗无法接受对方提起白兰大人时那种轻佻的语气，如同被激怒的野兽般怒视着压制着自己的青年，紫色的火焰一瞬间在他的手中燃起，蓄势待发。

桔梗瞳孔收缩，他狼狈的偏过头去，失去了一贯的优雅从容，只剩下深刻的隐藏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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