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端着咖啡过来放下,玻璃杯底和桌面相碰,发出清脆利落的声音。
临时搭建的凉棚,吵闹的人群,廉价的饮品。无论哪一样都在她预想之外。
盛楚贤托着腮看,见对方脸上露出呆愣的神情后顿时支起头来,得逞地笑:“我就是在等你这幅表情呢!”
在各式名流宴会上学到的礼仪早已融入骨髓,她拿起杯子抿了几口,唇边挂上得t的笑。
“你又说笑了。”殷ai弥马上否认。
从小寄人篱下的经历早已练就了殷ai弥一身察言观se的本事。盛楚贤话都赶到这儿了,她自然清楚再客套下去只怕会惹对方不快。
殷ai弥沉默,并不回答。
知道对方说的是盛老太太,殷ai弥这下答得流利:“在慈善晚会上见到过,老人家气se很好……”
“她有提到过你。”殷ai弥抬手擦了擦鼻尖上的细汗,“我知道我没资格对你说这些话,但我想……你回去看看她会不会好一点?”
盛楚贤只是看着这位面容姣好的俞家养nv,心中五味陈杂。
可十八岁以后,一切都变了。
从以手段厉害出名的俞家父子手中讨到好处,可真不容易。
她大概还额外付出了些什么……
这话又是殷ai弥答不上的。
熟知殷ai弥的脾x,她索x把话说得更加直白,“你想聊什么就直说吧,我没别的心思。说实在的,如果我真想获得些什么,最没价值的交往对象就是你了,不是吗?”
盛楚贤眉头直ch0u,暗骂这个俞家养nv心思怎么扭得跟九连环似的,可真骂又怕她怯场缩回去,只能耐着x子配合,“嗯,你有一个朋友,然后呢?”
殷ai弥有个情人?盛楚贤悚然,细想了又不太对,催她往下说。
盛楚贤虽然是“被放逐”的大小姐,可脑子并不差。单从这个描述就首先否决掉了这个“朋友”是殷ai弥本人的可能,把事情猜了个大概。
“他身份和你差不多的。”殷ai弥补充,“所以我想,可能从你的视角来看会更清楚他在想什么。”
“嗯。”这些事能模糊隐蔽地被表达出来已经是她的极限,再往下说无可说。
她没办法。十八岁那年,俞津明那块能安渡风浪的大石背后就算是万丈深渊,她也只能站上去。
她终归是理解不了这些高位者的。她需要另一个高位者来帮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