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生机!”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是立于队伍末端的翰林院编修张天卓,他如今清减许多,将那浑身的肥赘削掉一层似的,眼下虽然挂着乌青,身姿却挺立,倒莫名有一种正直之臣的感觉。
他举步向前,众人为他让出一条道。张天卓一直走到林左岩面前,行了礼,才道:“如今皇上虽然消失无踪,但是朝中各位却还在此处,在其位谋其政,诸位在一日,燕赤便在一日,现下只要将朝廷保住,那就是保住了燕赤的命脉,剩下的,自当来日再徐徐图之!”
“天卓兄,此话何意啊?”有人问道。
按照常理,以张天卓的身份并无资格在众臣面前说这种话,但现今形势特殊,又或许是林左岩默许,这才让他有了机会。
张天卓此人,一生唯爱诗词歌赋、寻欢作乐,自始自终,他想的都是当一个富贵闲散人便足矣,旁的什么朝政党争、民生疾苦,皆不与他相干。
可是今日他站在此处,眼看着庭下众人竟都举目望着他,似在等他言语,虽然这只是因为他背后之人是林左岩,但竟也让他产生了一种大权在握的错觉。
原来凌驾于众人之上,俯瞰众生是这种感觉。
张天卓短促地喘息了一下,见林左岩双眼微眯,目光沉静地看着他,心中底气更足,道:“如今晋、阮、北襄三国联手攻打燕赤,看似坚不可摧,实则难以同心,诸位与其抱着宁为玉碎的气节在此坐以待毙,倒不如做最后一搏,派人前去离间三军,令其内乱,彼时才可使得我燕赤乱中求存。”
“离间计?”
“正是,所谓远交近攻,如今之计,只能断尾图生,以燕赤南方七城为利,献与北襄,与其结成联盟,令其反戈为燕赤所用,借此逼退晋军!”
他这一言引得一片哗然。
这种计谋当然并不是只有他才能想到,只是无人敢说。
以身殉国是为荣誉,而割地求和却形同叛贼,谁敢说,谁就会背负骂名。
林左岩不再说话,任凭堂下议论声一轮盖过一轮。
有人道:“荒谬!简直荒谬!皇上行踪未明,此事并不是我等能够决定之事,这与卖国求荣有何差别!”
张天卓辩道:“眼睁睁看着亡国而不作为,岂不比卖国求荣更为龌龊?!”
另一人犹豫道:“不论如何,还是等皇上回来再做定夺吧?”
听到此处,张天卓冷哼一声,道:“诸位同僚,此次皇上亲征,燕赤与敌军明明势均力敌,尚有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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