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难逢 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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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钺几乎没有思考，从刀架上抽出一把剔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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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学良的呼噜沉闷得像是厚重云层里的雷声，池钺在这样的的声音里握住刀转身一步一步往主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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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环境昏暗且安静，所以有些声音就被无限放大。打鼾声，走路时鞋子和地面的摩擦声，呼吸声，还有池钺推开主卧门时轻微的吱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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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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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上突然巨大的声响打破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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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钺猛的惊醒，转头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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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春藤枝叶在空中剧烈摇晃，叶子掉落了一地。蒋序摔在阳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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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三楼翻到了二楼的阳台，跳了进来，没站稳摔了一跤。此刻他呼吸急促，拍拍自己身上的土看着池钺，开口时声音还有些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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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时在小区门口看见了徐阿姨和芮芮……看见刚才怎么不给我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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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钺喉结滚动，如梦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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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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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蒋序什么时候敲门的，或许是自己送徐婵她们出去错过了，或许是自己刚才太过投入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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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发现，屋里是无边的黑暗，阳台外面是满月，悬在凋零的桂花树的树梢，悬在蒋序背后，那么圆，那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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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序在微弱的月光里走过来，把池钺手里的刀轻轻抽走放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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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问发生了什么，没有问池钺为什么要拿着刀。他只是拉住池钺的手往门口走去，语气和他的手一样颤抖又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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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蒋序说，“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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