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难逢 第77节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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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看守所回律所，下午三点，离开了高墙，外面阳光明晃晃的，如同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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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巍恹恹的，眼睛有点红，看起来情绪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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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律所楼下，蒋序没有直接上楼，先带她去咖啡厅喝了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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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同情当事人，并将同情投入到拼尽全力为对方辩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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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序望着对面搅动咖啡的何巍，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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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要因为同情影响自己的情绪和专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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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律师的必修课，何巍刚毕业没多久，难免有些情绪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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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巍点点头，惆怅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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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觉得，这种日子居然过了17年。如果能够狠心早点离婚，或者早点有人干预制止，没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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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冯瑶说的话，没有继续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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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女性刚开始遭受家庭暴力，会因为困惑和高度紧张，下意识委曲求全。等到施暴多次发生时，发现自己没办法反抗，就会开始出现后天无力感，沉默忍受暴力，并陷入自我怀疑。而施暴者在严重施暴之后，往往会忏悔、赔罪一段时间，保证决不再犯。让受害者觉得有留下来继续与他共同生活的理由，直到暴力再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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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序垂眼喝了口咖啡，满嘴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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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轮回模式一直持续到受害人以暴制暴，结束暴力。这就是心理学家雷诺尔·沃柯博士所提出的，家暴中女性普遍存在的受虐妇女综合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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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过程听起来就像是精神和行为驯化，何巍张嘴又闭上，痛苦地揉了揉脸。忍不住问：“师兄，你怎么对家暴这么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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